bec口语个园南北住宅

2021年1月11日发(作者：倪廷对)
个园南部住宅讲解词

扬州个园与北京颐和园、承德避暑山庄和苏州拙政园并列 为全国四大名园。
其中，颐和园、承德避暑山庄属于皇家园林，拙政园和个园则为私家园林。
个园的总体布局是前宅后园，也就是前面为住宅，后面是花园。这组住宅建
筑是园主人黄至筠一家人居住 的地方。个园住宅分三路，每路有三进，每路建筑
有火巷相隔，占地面积约3000平方米，建筑面积2 600平方米，，拥有大小房屋
60余间。它们在平面布局上归整紧凑，有分有合。分开来看，每个单元 是清代
扬州传统的三间两厢加天井，属于江南地区特有的“三合院”；合起来看，这组
建筑又是 一座四代同堂，人丁兴旺的“大宅院”。这种狭长巷子，扬州人称为“火
巷”。为什么叫火巷呢？顾名思 义是防火用的如果发生火灾，巷子可以起到隔离
带的作用。大家朝前看这一溜到头的山墙怎么没有一扇窗 户？这就是说到旧时扬
州的一种风俗：过去扬州生意人讲究“暗室聚财”，但凡有钱人家，宁可影响室< br>内的采光与通风，也决不在外墙上开窗，说是“财气不可泄露”实际上这是为了
“防盗”，确保室 内安全。
个园三路住宅构成了东、中、西三条轴线。我们先沿着东轴线参观黄家厨房，
厨房里 面的锅灶，若与今天的煤气灶相比显然太落后了，但是，当年这儿的设施，
与一般人家的厨房相比，却是 高档次的。这里每天都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别
的不说，单说主任吃的鸡蛋，就是专门用名贵的人参和 白米喂的母鸡所下，每个
的价值为“纹银一两”，当时一石大米（150斤）的售价才一两“纹银”（足 色的
银子）。这样昂贵的鸡蛋，园主人每天早晨要吃“两枚”。厨师每天早上还常要为
主人煮出 十多种米粥、蒸出十几种点心来招待客人，荤素营养搭配、南北风味具
全。淮扬菜肴之所以能把中国传统 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发扬到极致，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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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盐商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现在我们参观东轴中进，这是黄至筠家人吃饭的地方家人吃饭的地方。请大
家抬头看，屋梁和柱 子全是珍贵的金丝楠木，几百年过去了，这些木头没有一个
虫眼，也看不到腐蚀的痕迹，真是一等价钱一 等货。不过梁外型是圆的用木匠的
讲话叫“圆作”，在配上圆桌、圆凳，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就有了一 种“圆圆
满满”的感觉。这副楹联出自扬州八怪之一的金农之手上联是“饮酒岂止于醉”，
下联 是“雅怀乃游乎仙”。意思是：平日的饮酒哪里是为了沉迷于醉乡？高雅的
情怀是神游于飘飘欲仙的精神 境界。这也正是文章太守欧阳修所说的“醉翁之一
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对个园主人来说，他的醉意 、他的情怀全在于个园中
“壶天自春”的园林乐趣。
现在大家跟我到东轴前进的“清美堂”。 “清美”是什么意思呢？清者，高洁
也。“清美”就是“美清”，就是以清为美，就是把高洁作为美好的 品德。这里是
黄家接待一般性来客和管家处理日常事物的地方，厅堂体量不大，但做工却很讲
究 。请到天井，抬头望上看并注意两个细节一个是天井屋檐的瓦头上，刻有一个
“禄”。一个是瓦头下面的 滴水上雕刻了梅花鹿。这是什么意思？黄家住宅的三
路建筑各有吉祥母题，分别为“福、禄、寿”。这条 轴线的主题是“禄”。“禄”
者，俸禄，是古代官吏的俸给；俗说“高官厚禄”。扬州民居在图案装饰上 非常
喜欢用动物或者植物的谐音求得大吉大利，如梅花鹿的鹿与“禄”就是谐音，因
此，除了滴 水，隔扇门上也有雕有各种各样的鹿，主人希望它能保佑世世代代官
运亨通。我们马上在西轴线还会看到 蝙蝠来作“福”的象征。
这副楹联的上联是“传家无别法非耕即读”下联是“裕后有良图俭与勤”，< br>意思是：作为传家的法宝，没有别的，除了种田就是图书：而富裕以后最好的治

2 < br>家方略，唯有节俭与勤劳。这是中国封建时代的治家格言，体现了以农业立国，
以读书立身的传统 观念和节俭守成，勤劳至富的传统美德，至今仍有一定的现实
教育意义。另一副对联是这样的，上联是“ 竹宜著雨松宜雪”，下联是“花可参
禅酒可仙”。这是一副有诗的意境和人生哲理的对联。上联中的“著 ”，当“附着”
讲也有“显露”和“标举”的意思。上联说：竹子宜乎附着雨水，这才显露出它
青翠欲滴的秀丽姿色；松树宜乎附着厚雪，这才更标举出它坚韧挺拔的高洁品格。
陈毅同志的《青松》诗 就曾这样说：“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
待到雪化时。”这里将翠竹、青松都人格化了， 这在中国古典哲学中，是以物“比
德”，也是对联作者自我品格的标举。下联中的“参禅”，是佛学词语 意思是参悟。
下联说：佛家认为“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花花世界”的俗语就是由此而
来的），参透了花的生灭变幻，才能领悟人世间的纷纭复杂，从而心灵人定，灭
除一切妄念。至于饮酒， 则可使人精神陶醉，就象大诗人李白那样自称“臣是酒
中仙”，从而，怡然自乐，忘却一切人世间的烦恼 。所谓参禅成佛，饮酒成仙，
都是指超凡脱俗的精神追求。过去扬州城有句俗语：“没有好读书，不是大 户家”，
附庸风雅也好真心喜好也罢有钱人家都要挂上几副名人字画，尤其是一些能够抒
发情怀 的楹联。个园的楹联很多，艺术水准也很高，希望有兴趣的游客多加留意。
现在跟我转到中轴线，大家 找一找表现“福”主题的有哪些东西？对！瓦头
上的“福”字，滴水上的蝙蝠，格扇门裙板上的蝙蝠。这 个厅堂叫“汉学堂”黄
至筠的二公子黄锡麟是清代中后期全国著名的“辑佚”大家，以后毕生的精力，< br>从事散失古籍的搜集整理工作，他曾经编辑刊刻过一套“汉学堂丛书”，所辑佚
的古籍达226种 ，与“清美堂文集”一样，“汉学堂丛书”也是因堂得名。这副
对联是郑板桥所撰，上联是“咬定几句有 用书可忘饮食”，下联是：“养成数竿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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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竹直似儿孙”，上联讲成材：要成财 便要读书，要读有用于世的书。“咬定”指
坚持不懈，“几句”指少而精，不是多而滥。认真读书就要废 寝忘食。下联讲成
人：要成人便要像竹子那样有“节”，郑板桥喜欢画兰、竹、石，便是因为兰有
香、竹有节、石有骨，他把兰、竹、石都人格化了。要使儿孙成人更要像新生竹
那样一节一节天天向上 。园主采用郑板桥这副对联则从另一个侧面解释了个园为
什么与竹子结下了不解之缘。“汉学堂”的功能 也是接待宾客，但接待规格要高
于“清美堂”。抱柱上还有一副楹联，上联是“三千余年上下古”，下联 是“一十
七家文字奇”，大意是：论中国文明的著作，一十七家正史的文字，可谓“雄奇”。
一 十七家正史，是宋代认定的宋以前编写的历朝历代的正史，指《史记》、《后汉
书》、《三国志》、《晋 书》、《宋书》、《南齐书》、《梁书》、《陈书》、《魏书》、《北齐
书》、《后周书》、《南史》、 《北齐》、《隋书》、《唐书》、《五代史》。这一十七家正
史，简称“十七史”。“十七史”的史学与 文学价值是最受人推崇的。正因为黄锡
麟对祖国悠久的历史文化情有独钟，对“十七史”的著作十分推崇 ，他才不愿做
官，早早退出官场，而一心一意地投身于古书的辑佚工作。
黄锡麟之所以把堂名叫做“汉学堂”，是因为他崇尚“汉学”。所谓“汉学”
黄锡麟，是指汉 代学者研究儒家经典，多注重训诂文字，考订名物制度，治学态
度十分严谨。继承“汉学”精神，重实证 而轻议论这对古籍整理与辑佚工作十分
重要。黄锡麟在辑佚工作上取得了超越前人的成就，这就与他继承 “汉学”，精
神是分不开的。汉学堂里无论匾额，还是对联书法全用汉隶，既然叫汉学堂，自
然 应该汉风洋溢。
现在跟我到中轴中进，这里是黄至筠的老二黄锡麟夫妇起居所。黄锡麟多才
多 艺，妻子也是才女，夫妻二人在这里留下许多传世之作。影响较大的有《清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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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 丛书》、《汉学堂》、《黄氏逸书考》等。这里挂了一副篆体对联，上联是“漫研
竹露裁唐句”下联是“ 细嚼梅花读晋书”。上联中的“漫”字，作“满”讲；“研”
字，作“研磨”，讲，指“磨墨”；“裁” 字，作“选取”讲。上联说，采集竹叶
上的纯净露水磨上满满一砚台浓墨，好选写唐人的诗句。下联中的 “嚼”字，作
“品位”讲，“晋书”则指晋代人的书法作品。晋代优秀的书法家众多人才辈出，
王羲之、王献之父子就是其中杰出的代表。正像唐代是我国诗歌的黄金时代，晋
代则是我国书法艺术的黄 金时代。所以下联说，如同梅花的幽香要细细品味才能
领略晋人的书法艺术也要细细揣摩才能领悟。习书 法者，往往要通过“读帖”来
认真揣摩书法艺术的真髓。这副对联表达了文人雅士习唐诗、品晋书的生活 情趣。
我们再到中轴后进看一看，这是黄至筠的四公子黄锡禧的起居常所，在黄家
四兄弟中， 黄锡禧比较清高，视官场如粪土，将人生的乐趣全部寄托于吟诗作画
之中，他为后人留下了《清美堂》和 《栖云》词集。这里挂的对联就是从黄锡禧
诗中集句而成，上联是“云中辨江树”，下联是“花里听鸣禽 ”，“云中江树”，呈
现了朦胧美；“花里禽鸣”，显示了幽静美。一“辨”一“听”，两美兼收，获得
了非同寻常的美感享受。在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中，这样的性静情逸，可见黄锡
禧的恬淡气质与 高雅情怀。
大家注意一下，这条火巷是不是有点怪？一头大一头小，两边的墙并不平行。
为什 么设计成?这样一种说法是：这是一个船头的造型，这口井表示水水载船乘
风破浪，扬帆远航，比喻黄氏 家族永远一帆风顺；还有一种说法是：封建时代只
有皇家建筑的朝向才能正南正北，民间建筑的朝向不允 许正南正北。因此，两边
都有意识地偏一些。前一种说法是民间传说，不免有穿凿附会自嫌。后一种说法 ，
则有一定的历史依据。实际上个园三路住宅原系购自别姓人家的旧宅，火巷的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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仄，不能不受旧宅基地的局限根本说不上是有意作这样的“设计”
现在我们来到了西轴前进整 条轴线的主题是“寿”，瓦头上刻着“寿”字十
八扇隔扇门上有的雕着松鹤延年，有的雕着八仙过海，还 有仙桃献寿，寿字纹饰，
等等，其中，仙鹤的式样有好几种，雕刻的手法也非常丰富，再加上这个厅堂特
别宽大，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这里的柱子都是方的，寓意主人很讲规矩，
做人方方正正， 它给人平衡坚固的感觉。
这里叫“清宋堂”。“清”的意思，前面我已经解释过了，“清”的含义是高
洁，“清颂”就是“颂清”，就是歌颂高洁，推崇高洁的美德它和“清美堂”的寓
意是一致的。 在整个黄家宅第中，清颂堂地位最高，是黄家一家人聚会和接待贵
宾以及重大议事与祭祀的地方男女老少 也经常在这里看堂会，由黄家戏班子在这
里演戏。黄家戏班子的规模保持在二三百人，正常演出雅部和花 部，雅部指的是
昆剧，花部指京腔、秦腔、 弋阳腔、梆子腔、罗罗腔、二簧调等地方剧种，统
称“乱弹”。扬州戏剧史上有件轰动全国的大事，清乾隆五十五年（1790）秋，
乾隆皇帝为庆祝他的 八十寿辰，把原在扬州演出的徽班“三庆班”征集进京。这
是进京演出的第一个徽班。此后又有“四喜” 、“和春”、“春台”三个徽班先后进
京，这对京剧的形成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徽班的进京曾依靠盐商的 鼎力相助才得
以成功。黄至筠出生比较晚，没有赶上那个时候，但扬州戏曲之盛一点不减当年。
抱柱上的楹联是“几百年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读书”，意思是：最有
效的办法是认真读书，以 求取功名。挂屏上的文字艰深，是描述《易经》中挂像
的，核心内容讨论的是“谦虚”的“谦”，主人一 直把它作为座佑铭，为人处事，
小心谨慎，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露锋芒，大智若愚。
下面大家跟我到黄至筠夫妇的卧室。楼上是黄至筠女儿的闺房，以及，封建

6 社会讲究男女有别、男尊女卑，男人可以出席各种场合的活动，女性只能躲在里
面做女红（“红”音 工），尤其是大户人家。看到这种封闭性很强的绣楼，大家一
定回更加切实地理解“养在深闺人不识”的 含义。
大家注意一下，刚才我们参观的两条轴线，每进房子都是三间两厢，而这一
进，却是“ 明三暗五”式，这就是说，虽然从正面看起来，只有三间，其实里面
两边还各有一间。这既有私密性的需 要，也为了“不逾制”，即不违背封建社会
的建筑条规。皇权时代，民居正房至多三间，五间便是犯法。 明三暗五，这一巧
妙的回避也体现了商人的精明之处。
黄至筠建筑个园时虽然“富可敌国”， 但他的人生道路却充满艰辛。我简单
讲述一下他的故事，黄至筠原籍浙江杭州，出生于河北省赵州，父亲 是赵州知州，
相当于市长，应该属“高干子弟”。不幸的是，他14岁那年，父亲去世，家产又
被外人侵吞。19岁时，他带着父亲朋友的一封推荐信骑驴进京见到了管辖扬州
盐业的两淮盐政，这位两 淮盐业管理的最高长官见黄至筠谈吐不俗，是个人才，
就委任他到扬州去做盐商的总商。其后，黄至筠凭 着个人才干与对朝廷的奉献，
一发不可收，不但发了财，而且被赐予“盐运使”的荣誉官衔跨入“红顶商 人”
的行列。难能可贵的是，他纸醉金迷的生活并没有消磨掉黄至筠的文人品性，他
一边经商一 边为官，还一边作画。清代扬州园林所达到的艺术成就，黄至筠等扬
州盐商功不可没。
最后， 我带大家看一看西路的最后一进建筑。这里，据说是黄至筠长子和三
子的住所。长子黄锡庆官至广东候补 道，“道”指“道台”，又称“道员”，是清
两代步政司、按察司这两个司的辅佐官。有守道、巡道与专 职道员之分。道员是
介于省一级与府州之间的官员，按品级为正四品官员。清代花钱捐官，以道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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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一级，这种道员到省，即通称为候补道，意思是等候补缺的道员。黄锡庆既是老于仕途的官员也是著名的书法家和诗人，留有《黄锡庆诗》、《铁庵词》等著
作。三子黄锡麟也 是当年扬州知名文人，编有《蔗根集》17卷，收辑同时扬州
地区17位诗人的诗作，每位诗人的诗作编 为1卷，其中有黄锡麟的1卷诗作。
看了个园主人的居所，听了他们的生平介绍，我想大家对扬州盐商 的历史进
步作用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就个园而言，黄至筠父子对扬州园林艺术、扬州美食
文化、 扬州戏曲艺术、扬州画派、扬州雕板印刷、扬州书院、扬州诗词，都起到
了推动和支撑作用，并且扬州古 城留下了抹不掉的印记。当然，个园园林艺术成
就最高的还是被誉为“国内孤例”的四季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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