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触碰史铁生《我与地坛》经典语录

2021年1月11日发(作者：窦威)
史铁生《我与地坛》经典语录
史铁生《我与地坛》经典语录

导读：经典语录 史铁生《我与地坛》经典语录

1、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
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

2、死，从来不是一次性完成的。陈村有一回对我说：人是一点
一点死去的，先是这儿，再 是那儿，一步一步终于完成。他说得很平
静，我漫不经心地附和，我们都已经活得不那么在意死了。

3、太阳，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下山
去收尽苍凉残照 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散布烈烈朝晖之
时。

4、在人生的每个阶 段，我们都对漫漫前程抱着一份激动的希望，
以为奇迹就在前方。然而，人生只是一个个梦想不断破灭的 过程。而
当我们走出所有曲折的日子时才发现，真正的美好与神奇，已经永远
地留在了背后。

5、我不知道她找了多久还要找多久。

6、不要熄灭破墙而出的欲望，否则鼾声又起。

史铁生《我与地坛》经典语录

7、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 了，我什么也没
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
不能变成语 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

8、说到底，爱是根本的希望；爱，这才需要诉说。

9、只是到了这个时候，纷纭的往 事才在我的眼前幻现得清晰，
母亲的苦难与伟大才在我的心中渗透得深彻。上帝的考虑，也许是对
的。

10、命运中有一种错误只能犯一次的，并没有改正的机会，命运
中有 一种并非是错误的错误，但这却是不被原谅的。

11、现在我可以断定，以她的聪慧和 坚忍，在那些空落的白天后
的黑夜，在那不眠的黑夜后的白天，她思来想去最后准是对自己说：
“反正我不能不让他出去，未来的日子是他自己的，如果他真的在那
园子里出了什么事，这苦难也只好我 来承担。”

12、她有一个长到二十三岁上忽然截瘫了的儿子，这是她唯一的
儿子；她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可这事无法代替；她想，只
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 ，可她又确信一个人不能仅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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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儿子得有一条路走向自己的幸福；而这条路呢，没有谁能 保证
她的儿子终于能找到。——这样一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

13、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
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14、有一年，十月的风又翻动起安详的落叶，我在园中读书，听
见两个散步的 老人说：“没想到这园子有这么大。”我放下书，想，
这么大一座园子，要在其中找到她的儿子，母亲走 过了多少焦灼的路。
多年来我头一次意识到，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
的车辙 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

15、大多数时候的放弃，是你败给了自己，而不是命运。

16、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挑战却不可须臾或缺。

17、我们尤其要注意：任何以自己的观念干涉别人爱情的行为，
都只是一股逆流。

18、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到
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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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它们不能变成语音，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 言就不
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

20、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
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 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
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
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
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说邮 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
是为了收藏。

21、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
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22、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
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

23、既然是梦想不妨叫他完美些罢，何必连梦想也那么拘谨那么
谦虚呢？

24、一群雨燕出来，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

25、我也看见过几回她四处张望的情景，她视力不好，端着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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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寻找海上的一条船，她没看见我时我已经看见她了，待我看 见她
也看见我了我就不去看她，过一会儿我再抬头看她就又看见她缓缓离
去的背影。

26、柔弱是爱者的独信。

27、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活着的问题在死前是完不了的。

28、随时可能完蛋的感 觉比完蛋本身可怕多了，所谓不怕贼偷就
怕贼惦记，我想人不如死了好，不如不出生的好。可你并没有去 死。

29、我永远留住了一个偏见：女人是最适合当大夫的，白大褂是
她们最优雅的服装。

30、先别去死，再试着活一活看。

31、她不是那种光会疼爱儿子而不 懂得理解儿子的母亲。她知道
我心里的苦闷，知道不该阻止我出去走走，知道我要是老呆在家里结
果会更糟，但她又担心我一个人在那荒僻的园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

32、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
了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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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 愚氓举出了智者。
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

34、惟柔弱是爱愿的识别，正如放弃是喧嚣的解剂。

35、不能走远路却有辽阔的心。

36、她一个人在园子里走，走过我的身旁，走过我 经常呆的一些
地方，步履茫然又急迫。我不知道她已经找了多久还要找多久，我不
知道为什么我 决意不喊她——但这绝不是小时候的捉迷藏，这也许是
出于长大了的男孩子的倔强或羞涩？但这倔只留给 我痛侮，丝毫也没
有骄傲。我真想告诫所有长大了的男孩子，千万不要跟母亲来这套倔
强，羞涩 就更不必，我已经懂了可我已经来不及了。

37、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
孤苦心安排。

38、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

39、当她在园子里穿行的时刻，周围的树林也仿佛更加幽静，清
淡的日光竟似有悠扬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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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机会不在外面在心里，结婚的机会有可能在外面，爱情的机
会只能在心里。

41、十五年了，我还是总得到那古园里去，去它的老树下或荒草
边或颓墙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 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
去窥看自己的心魂。

42、一旦要求统一的真实，便为霸权开启了方便之门。

43、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女。

44、也不能说，也不能像，却又不能忘。

45、曾有过好多回，我在这园子里呆得太久了，母亲就来找我。
她来找我又不 想让我发觉，只要见我还好好地在这园子里，她就悄悄
转过身回去，我看见过几次她的背影。

46、当牵牛花初开的时节，葬礼的号角就已吹响。但是太阳，它
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是旭 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
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晖之时。那一天 ，我也将
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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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47、倘今生难为，可于来世兑现。

48、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49、譬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
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 ；譬如在园中最为落寞的时间，一群雨燕便
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譬如秋风忽至，再有一场早 霜，落
叶或飘摇歌舞或坦然安卧，满园中播散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

50、世上的事常常使上帝的居心变得可疑。

51、假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 够存在么？要是没有愚钝，
机智还有什么光荣呢？要是没了丑陋，漂亮又怎么维系自己的幸运？
要是没有了恶劣和卑下，善良与高尚又将如何界定自己又如何成为美
德呢？要是没有了残疾，健全会否因 其司空见惯而变得腻烦和乏味呢？

52、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53、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
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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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有一回我摇车出了小院，想起一件什么事 又返身回来，看见
母亲仍站在原地，还是送我走时的姿势，望着我拐出小院去的那处墙
角，对我 的回来竟一时没有反应。待她再次送我出门的时候，她说：
“出去活动活动，去地坛看看书，我说这挺好 。”许多年以后我才渐
渐听出，母亲这话实际上是自我安慰，是暗自的祷告，是给我的提示，
是 恳求与嘱咐。

55、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只是上
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
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 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
临的节日。

56、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 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
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
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
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 处：心与坟墓。比如邮票，有些是用于寄
信的，有些仅是为了收藏。

57、一直到尘埃埋没了时间，时间封存了往日的波澜。

58、回家去是对的，要是上帝把弱智和漂亮都给了这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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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无言和回家去是对的。

59、 你来了，留下一段看起来还不错的回忆给我；你走了，这段
记忆愈发清晰；也好，失眠时还能让我用来消 磨时间。

60、我甚至现在就能清楚地看见，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长久地离
开 它，我会怎样的想念它，我会怎样想念它并且梦见它，我会怎样因
为不敢想念它而梦也梦不到它。

61、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

62、他单等一种过去很 多二现在非常罕见的鸟，其他的鸟撞在网
上就把它们摘下来放掉。他说，他已经有好多年没等到那种罕见 的鸟
了，他说再等一年看看，到底还有没有那种鸟，结果他又等了好多年。

6 3、还可以想象一对热恋中的情人，互相一次次说“我一刻也不
想离开你”，又互相一次次说“时间已经 不早了”，时间不早了可我
一刻也不想离开你，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可时间毕竟是不早了。

64、人都忍不住要为生存找一些牢靠的理由。

65、任何以自己的观念，干涉别人爱情的行为都只是一股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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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死是一件无需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
过的事。

67、危卧病榻，难有无神论者。

68、但是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 当他熄灭着走
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
朝辉之时。那 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
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 ，抱着他的玩具。当
然，那不是我。但是，那不是我吗？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
炼为永 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69、凡是有过我脚印的地方，必定有过我母亲的足迹。

70、多年来我头一次意识到 ，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
有过我的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

71、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空屋。

72、在那些空落的白天后的黑夜，在那不眠的黑夜后的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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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一些当时看去不太要紧的事却能长久扎根在记忆里。

74、世上的一些事多是出于瞎操心，由瞎操心再演变为穷干涉。

75、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
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 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
只有两处：心与坟墓。

76、我放下书，想，这 么大一座园子，要在其中找到她的儿子，
母亲走过了多少焦灼的路。多年来我头一次意识到，这园中不单 是处
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的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

77、我在这园子里坐着，园神成年累月地对我说：孩子，这不是
别的，这是你的罪孽和福祉。

78、四百多年里，它侵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
炫耀的朱红， 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
树愈见沧桑，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 。

79、那时的他便明白，每一步每一步，其实一步步都是在走在回
去的路上 ，当牵牛花初开的时节，葬礼的号角就已经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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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随时可能完蛋的感觉比完蛋本身可怕多了。

81、大树下，破碎的阳光星星点点，风把遍地的小灯笼吹得滚动，
仿佛暗哑地响着无数小铃挡。

82、关于往日的，我能写的，只是我的记忆和印象。我无意追踪
史实。我不知 道追踪到哪儿才能终亍追踪到史实；追踪所及，无不是
记忆和印象。有位物理学家曾经说过：“物理学不 告诉我们世界是什
么，而是告诉我们关于世界我们能够谈论什么。”这句话给了我量。

83、我真想告诫所有长大了的男孩子，千万不要跟母亲来这套倔
强，羞涩就更不必了，我 已经懂了可我已经来不及了。

84、一个失去差别的世界将是一潭死水，是一块没有感觉没有肥
力的沙漠。

85、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一个
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

86、母亲生前没给我留下过什么隽永的哲言，或要我恪守的教诲，
只是在她去世之后，她 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随
光阴流转，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鲜明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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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假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够存在 吗？要是没有愚钝，
机智还有什么光荣呢？要是没了丑陋，漂亮又怎么维系自己的命运？
要是没 有了恶劣和卑下，善良与高尚又将如何界定自己如何成为美德
呢？要是没有了残疾，健全会否因其司空见 惯而变得腻烦和乏味呢？
我常梦想着在人间彻底消灭残疾，但可以相信，那时将有病患者代替
残 疾人去承担同样的苦难。如果能够把疾病也全数消灭，那么这份苦
难又将由相貌丑陋的人去承担了。就算 我们连丑陋，连愚昧和卑鄙和
一切我们所不喜欢的事物和行为，也都可以统统消灭掉，所有的人都
一样健康、漂亮、聪慧、高尚，结果会怎样呢？怕是人间的剧目就全
要收场了，一个失去差别的世界将 是一条死水，是一块没有感觉也没
有肥力的沙漠。

88、有一天大雾弥漫，世 界缩小到只剩了园中的一颗老树。有一
天春光浩荡，草地上的野花铺铺展展开得让人心惊。有一天漫天雪 飞，
园中堆银砌玉，有如一座晶莹的迷宫。有一天大雨滂沱，忽而云开，
太阳轰轰烈烈，满天满 地都是它的威光…数不尽的那些日子里，那些
年月，地坛应该记得，有一个人，摇了轮椅，一次次走来， 逃也似的
投靠这一处静地。

89、要是有些事我没说，你别以为是忘了，我什 么也没忘，但是
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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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一个人质报复一场阴谋的最有效的办法是把自己杀死。

91、每一个有激情的演 员都难免是一个人质。每一个懂得欣赏的
观众都巧妙地粉碎了一场阴谋。每一个乏味的演员都是因为他老 以为
这出戏与自己无关。每一个倒霉的观众都是因为他总是坐得离舞台太
近了。

92、虽万难君未死也，今一路尔可行之。

93、但是太阳，他每时每刻 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
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散烈烈朝
晖之时。

94、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
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95、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
猛然间想透了 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
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 蝉蜕，寂寞如一间
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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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而对一个情人来说，不管多么漫长的时光也是稍纵即 逝，那
时他便明白，每一步每一步，其实一步步都是走在回去的路上。

97、我说这挺好。

98、此岸永远是残缺的，否则彼岸就要坍塌。

99、可是不必着急的事并不证明是一件不必拖延的事呀？

100、他被 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
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

101、人为什么活着？因为人想活着，说到底是这么回事，人真
正的名字叫作：欲望。

102、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
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晖之时。

103、那时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
昏了头，一心 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
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她有一个长到二十岁上忽然 截瘫了的儿子，这
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可这事无法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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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只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确信一个 人不
能仅仅是活着，儿子得有一条路走向自己的幸福；而这条路呢，没有
谁能保证她的儿子终于 能找到——这样一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
母亲。

104、设若有一位园神 ，他一定早已注意到了，这么多年我在这
园里坐着，有时候是轻松快乐的，有时候是沉郁苦闷的，有时候 优哉
游哉，有时候栖惶落寞，有时候平静而且自信，有时候又软弱又迷茫。

1 05、很久很久，迷迷糊糊地，我听见回答：“她心里太苦了。
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似 乎得到一点儿安慰，睁开眼
睛，看见风正从树林里穿过。

106、雪地和月光，安静得也似非凡。

107、当牵牛花初开的时节，葬礼的号角就已吹响。

108、时间不早了可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一刻也不想离开你时
间也毕竟不早了。

109、做叛徒要比做俘虏可怕多了。俘虏尚可表现忠勇，希望未
来；叛徒则是彻底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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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人生只是一个个梦想不断破灭的过程。 而当我们走出所有
曲折的日子时才发现，真正的美好与神奇，已经永远地留在了背后。

111、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
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 生。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
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 是上帝
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
了它的结果，所以死 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
的节日。

112、每一个有激情的演员都难免是一个人质。每一个懂得欣赏
的观众都巧妙地粉碎了一场阴谋。

113、我看不见那个吹唢呐的人，惟唢呐声在星光寥寥的夜空里
低吟高唱，时 而悲怆时而欢快，时而缠绵时而苍凉，或许这几个词都
不足以形容它，我清清醒醒地听出它响在过去，响 在现在，响在未来，
回旋飘转亘古不散。

114、你别以为我忘了，我没忘，那只是因为有些事只适合收藏！

115、其实总共只有三个问题交替着来骚扰我，来陪伴我。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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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是要不要去死？第二个是为什么活？第三个，我干嘛要写作？

116、每一个有激情的演员都难免是一个人质。每一个懂得欣赏
的观众都巧妙 地粉碎了一场阴谋。每一个乏味的演员都是因为他老以
为这戏剧与自己无关。每一个倒霉的观众都是因为 他总是坐得离舞台
太近了。我在这园子里坐着，园神成年累月地对我说：孩子，这不是
别的，这 是你的罪孽和福祉。

117、每一个倒霉的观众都是因为他总是坐得离舞台太近了。

118、有一回我坐在矮树丛中，树丛很密，我看见她没有找到我。
她一个人在 园子里走，走过我身旁，走过我常呆的一些地方，步履茫
然又急迫。我不知道她已经找了多久还要找多久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
决意不喊她——但这绝不是小时候的捉迷藏，这也许是出于长大了的
男孩子 的倔强或羞涩？但这倔强只留给我痛悔，丝毫也没有骄傲。我
真相告诫所有长大了的男孩子，千万不要跟 母亲来这套倔强，羞涩就
更不必，我已经懂了可我已经来不及了。

119、有些事，我并没有忘，只是适合收藏，不能说，不能想，
亦不能忘。

120、去它的老树下或荒草边或颓墙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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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

121、如果以一天中的时间来对应四季，当然春天是早晨，夏天
是中午，秋天 是黄昏，冬天是夜晚。如果以乐器来对应四季，我想春
天应该是小号，夏天是定音鼓，秋天是大提琴，冬 天是圆号和长笛。
要是以这园子里的声响来对应四季呢？那么，春天是祭坛上空漂浮着
的鸽子的 哨音，夏天是冗长的蝉歌和杨树叶子哗啦啦地对蝉歌的取笑，
秋天是古殿檐头的风铃响，冬天是啄木鸟随 意而空旷的啄木声。

122、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这缺不是在某一瞬间就能完
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就能解决的事情，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
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或 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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