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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漫长的下午,坐在书房里,慢慢地收拾书,整理旧物、过去的信件,翻看昔日的相
片。
这些物件上面会腾起灰尘,在一室夕阳的映照下袅袅升起。
旁边隐隐约约传来老旧的音乐,或者是蔡琴,或者是《忆故人》
。
我总是喜欢把以前的信件交到三两好友处保 管,这样辗转这么多地方,这么些年份,在
自己手上留存的,就没几封了。
1998
年,我在以前 单位的那排施工房前,找了个搪瓷的脸盆,烧掉了好几盆的信件。
火光辉映中,在旁边并不相熟的同事突然深长地叹气:就这么烧掉了啊
&&
以前的我们,是多么喜爱信件往来这种方式啊。
那时最爱去的地方就是传达室,在一堆信里急切地扒拉,看到自己的名 字或是认识的人
的名字,都一样兴奋。
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把桌子收拾干净,
摊开信纸,
用一支自己最喜欢的笔,
或者纯蓝墨水,
或者蓝黑,把所有的心
事娓娓叙来。
旁边有时是收音机里传出的音乐,有时是烛光摇曳。
那时写信近乎仪式了,信封、信纸、钢笔、邮票的贴法,无不讲究。
信封里面,装的也不一定就只是信,一张相 片,一页明信片,甚至一枚树叶,都能从信
封里面意外地掉出来。
青春期得忧郁症的时候,大楠曾经给我寄过 一张小而精美的五月的月历,她说希望你这
个五月能过得快乐
&&
她还给我寄过幸运星贺我的生日,后来又急急的来道歉:不好意思,我
好像算错
了你的年龄所以多叠了一颗星星
&&
失散了七年的燕又联系上了。
我们恢复了中断了七年的通信,我们都写得很长很长。
燕说:我是在芙蓉湖边读你的来信的,这封信我等了七年。
燕说:我们都经历了怎样的七年啊,可为什么苦难永远只是冰山一角?
后来我也到了芙蓉湖,我在湖边一圈一圈地走,体会着她在湖边读信的心情。
现在我手上有的信,只有不多的几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