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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树
我家以前的邻居是一位老人,偌大的一座屋子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住。
老人脸上写满了沧桑之意,乱蓬蓬的白胡子,脸上皱纹特别多,像干透了核桃。冬天经常戴着一顶藏青色
的棉布帽子,脸上很少有表情,这让我们这些小孩子看了便觉得很难接近。但由于是邻居,我和他碰面的机会还是
很多的,但很少讲话。不过,他每一次看到我,都会对我例外的微微一笑。有一次,竟然和我闲聊起来,我也总是
他问一句我答一句,我那有心思陪他闲聊,应付了几句就跑到外面玩去了。
老人屋子前有一课树
,我记得好像是枫树。他每天都坐在那树下的藤椅上,眼睛久久的凝视着那棵树,眼里充满着慈爱、充满着期待…
…老人没有朋友,几个儿女都出去工作了,很少回来,在这里与老人相处的也只有那棵树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老人并不愿意到村子里走动,与人聊天,只喜欢坐在树下,一动不动,远看真像一尊雕塑。
有一
天,透过阳台的窗子,我望见他正步履蹒跚地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揣着那把藤椅,看来是又要到树下静坐了。正
好我也闲着无聊,便想去看看那棵树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心念一动,我就立即拿了小板凳,跑到了那棵树下
。他见到我似乎很高兴,脸上那个紧绷着的皱纹舒展开了不少。依旧是那些例行的问话,也依旧是那些平淡的回答
。
“爷爷,你为什么每天都要坐在这棵树下呢?”
“这……”,接着他便给我
讲述了他的故事。原来,这棵树是他小时候种下的,一直陪伴着他,像他的子女一般,而他的几个儿女且经常出门
在外,回来也只是带点东西来,放下就走了,如同过客。老人很孤独,只有那一棵自己种的树陪着他。讲完,老人
伸出他那只枯皱的与树皮一般的手,颤巍巍的,轻抚了一下大树青白色的树干。微风吹来,树叶婆娑,沙沙作响,
好像在回应老人的爱抚一样。
无意间的一次,我看到了老人的子女回家看望老人,老人很是开心
,腿脚也利索了不少,笑容满面,唠唠叨叨地对子女问长问短,而他的子女则在忙着给老人扫屋子,无暇顾及他。
到了中午,做好了饭,子女几个便想离开了,可老人却硬要他们留下来吃饭,无奈于老人的固执,只好答应下来,
可吃完饭后就因为有事陆续离开了……
老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神依然慈祥,但也流露
出几分失落与惆怅。不过,时间不长他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又从家中搬出藤椅坐到树下,依旧凝视着他自己种下
的已经参天的那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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