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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与现代人生
傅佩荣,
祖籍 上海,
1950
年
6
月
12
日出生
,
台湾辅仁大学哲学系毕业,
台湾大学哲学研究所
硕士,美国耶鲁大学哲学博士,专攻宗教哲学。曾任比利时鲁汶大学客座教授,荷兰莱顿
大学讲
座教授,台湾大学哲学系主任兼研究所所长,现任台湾大学哲学系、所教授。
p>
2009
年
6
月,他在
央视《
百家讲坛》主讲《孟子的智慧》
,并先后在浙江大学、复旦大学、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
学、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社科院开展了一系列国学演讲,引起了热烈反响。
人们把孔子称作“至圣先师”,缅怀孔子最具体的方法
就是“温故而知新”,认识孔
子思想的现代意义,进而身体力行,努力实践他的教导,尽
到承先启后的责任。这不
仅是个人的身心安顿所需,也是社会稳定发展,文化赓续创新的
契机所在。
由孔子所奠基的儒家 学说
“究竟”
有何主张?它对现代人还有指导作用吗?首先,
它在历史上的际遇十分复杂,从西汉董仲舒倡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儒家
就受到统治者的青睐与利用,
成了安定社会的主导思想。
两千多年的专制政体可以 用
“阳儒阴法”一词来描述,表面打着儒家的招牌,里面采取法家的手段,等到国家陷<
/p>
入困境,
就把责任推给儒家。
在这种情况下,
儒家的诠释,
为了配合统治阶级的需要,
形成僵化而封闭的教条,也就
不足为怪了。
于是,
< p>一般人对儒家的刻板印象是:重视群体和谐而忽略个体差异,
讲究人情面 p>
子而忘了真诚坦荡,
最后沦为不讲道理的三纲五常与不分黑白的酱缸文化。< /p>
像这样的
儒家难免让人望而生畏生厌。
但是,
这是儒家的真正内涵吗?这是孔子立说的原始精
神吗?答案显然并非如此。
其次,
现代人生在西方文化 主导及全球文化交融交锋的大趋势下,
变得既丰富又
复杂。我们身处其中
,容易觉得盲目而茫然。许多学者以“后现代主义”一词为其卷
标,意思是:没有任何观
点可以免于受质疑及被否定,由此形成价值中立或“只问事
实不问价值”的现象。这种接
近虚无主义的态度,正是人类心灵的最大挑战。针对这
种处境,
孔子思想 能够提出什么解药?如果经由深入研究,
发现儒家学说可以救治人
类的时
代之疾,那将不但是我们中国人的幸运,也是全人类的幸运。
这是将依序探讨以下三个问题:
一、
孔子在重视群体和谐时,
并未忽略个体的主 体价值;
若是不谈行动者的主体,
人生又如何可能建构真善美圣等价值?
二、相对于西方(以犹太教、基 督宗教、伊斯兰教这三大一神教为代表)所揭示
之人类普遍具有“罪恶感”,儒家所侧重
的是人类应该有其“羞耻感”。这两种观点
反映的都是人性不完美,因而需要进行修练,
那么今日又该怎么做呢?
三、儒 家深刻的“悦乐精神”,对人生充满向往,要以个人力量承担造福众生的
责任,这其中所
涉及的人性论是值得深究的。
孔子的言行在上述三个问题上都有精准的见解与示范,且让我们略说大概。
1
个体与群体
在分析中国人的性格时,会发现< /p>
“
群体
”
的作用远大于
“
< p>个体”
。这也许是个客观事实,但是如果回溯于
儒家
的起源,向孔子请教的话,就会察觉原来孔子的观念是兼顾群体与个体,并且在两者之间保持一种动
态平衡的。孔子的观念对于现代人生仍然深具启发性。
孔子主张
“
人能弘道 ,非道弘人
”
,认为实践人生理想的主动力量在于人。他心目中的人是不分阶级、
族群与贫富差异的,所以在得悉家中马厩失火时,他的当下反应是
“ p>
曰:伤人乎?不问马。
”
因此推崇孔子
为人文
主义者,说他具有深刻的人道情怀,乃是合宜的判断。
问题在于:孔子所谓的
“
< p>人”
,一般都被认定为侧重于群体,这是正确的观察吗?譬如他的核心观念是
“
仁
”
,而
“
< p>仁”
字
“
从人从二
”
,自然不离人我之间的互动关系,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分辨:孔子是否注意到道德
行
为的主体是个人呢?答案是肯定的。
一方面,
孔子对人的期许是:
“
君子求诸己,
小人求诸人
”
;
“
古 之学者为己,
今之学者为人
”
。
这里的
< p>“己
”
显然是指个体而言,君子与学者应该有此自觉
。另一方面,平凡百姓也有其自我要珍惜,最典型的话语是:
“
三军可夺 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
百姓心中打定了主意,谁都无法再去左右他。在道德修 行上更是如此,
孔子说:
“
譬如为山,未成一篑,止,吾 止也。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
”
要进要止,全在于
“
吾
”
的选择。
为何需要强调个体呢?因为不论群体如何相处, p>
道德价值的主体必须是个人,
并且是真诚的个人。
像
“
巧
言令色,鲜矣仁
”
一语,不是暗示我们 行仁的条件是真诚吗?有真诚才有动力,也才能从事道德实践,所以
孔子说:
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
若不真诚,又如何可能< /p>
“
欲
”
仁?同时这个
“
我
”
自然是就个体而言
的。
《论语》中最受误解的章节之一, 是
“
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
”
。关于 p>
“
克己复礼
”
,许多学者
的理
解是
“
克制(或约束)自己的欲望,去实践礼仪的规范
”
。但是读完本段全文,会发现孔子所说的更可
能是
“
能够自己作主,去实践礼仪的规范
”
,因为他接着谈到
“
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
由己
”
是主 动,
“
由
人
”
是被动;若 要走上人生正途(仁),就必须
“
化被动为主动
”
,经过个体的自觉与自动,真诚而愿意
“
复
礼
(实践礼仪的规范)。
这种真诚而主动的个体将会表现让人惊讶赞叹的力量,在《孟子》书中有一段话 ,就是谈到三种勇敢
时,最高层次的示范是底下这句话:
“
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
通
常我们会因为这句话出于《孟子》而以为那是孟子之语。事实上,那是孟子引述曾子所转述的孔子之语:
我若反省自己,发现自己理屈,那么就算面对平凡百姓,我不觉得害怕吗?然后,反省自己,发现
自己理
直,那么就算面对千人万人,我也向前走去。
“
虽千万人吾往矣。
”
这句话中的
“
千万人
”
不是指群 体吗?群体若是表现偏差的观念与作为,
“
吾
”
这 个个
体不仅毫不妥协,并且要择善固执、起而对抗。孟子由此发展出
“< /p>
大丈夫
”
的人格典型,其表现为
“
富 贵不能
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
。试问:天下还有 比这句话更能显示个体的尊严与独特价值的吗?
2
当然,儒家思想重视个 体,其重点不是今日社会在民主与法制的基础上所保障的人权,而是肯定:每
一个人在道
德实践上都有不可逃避的责任,因而也有不可抹杀的尊贵价值。这也是孟子所谓
“
人人有贵于己
者
”
的意思。
在分析中国人的性格时,会发现< /p>
“
群体
”
的作用远大于
“
< p>个体”
。这也许是个客观事实,但是如果回溯于
儒家
的起源,向孔子请教的话,就会察觉原来孔子的观念是兼顾群体与个体,并且在两者之间保持一种动
态平衡的。孔子的观念对于现代人生仍然深具启发性,其故在此。他所启发的不只是我们华人世界,也
将
是全人类。道德行为的主体是个人,而道德实践的条件与效应则不离个体与群体之间的
互动关系。由个体
的真诚出发,
“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p>
”
的理想才能真正普遍推广开来。
羞耻心与罪恶感
罪恶感源自个人面对上帝时的特殊心态,因此它的最大挑战是不信上帝。羞耻心 源自个人面对社会标
准或个人良知的要求。如果只看社会标准,个人很可能变得世俗化、
功利化、空洞化、而这也正是当前社
会的一大危机。
就人的现状而言,
中西双方的文化都 强调修养是不可或缺的。
为何需要修养?因为人性并非生而完美。
关于<
/p>
“
完美
”
的判断,
是不能脱离一个参 考标准的。
以主导西方文化的基督教为例,
就在其教义中谈到人的
“
原
罪
”
。他们相信上帝是完美的,并且 上帝所造的人也应该是美好的,但是人的始祖未能恪遵他们与上帝所订
的盟约,亦即犯了
罪,这才造成人性的缺陷。换言之,人在面对完美的上帝时,不免自觉其
“
罪恶感
”
,然
后只有凭借虔诚信仰与真心忏悔才有可能获得救赎
。这种罪恶感对心灵的影响是极其深重的。心理分析学
家弗洛伊德说:
“
许多人因为罪恶感而犯罪。
”
这句听来像是颠倒的语句,其实充分 反映了西方人由其宗教
所塑造的心灵状态。
如果说
“
罪恶感 p>
”
是个体在面对无限完美的上帝时所自觉的无能与卑屈,那么
“
羞耻心
”
呢?羞耻心是个
体在面对
“
群体
”
所要求的标准时所自觉的不足与惭愧。个人不能脱离人 群社会而生活,任何社会都有自己
的一套言行禁忌与评价系统,那么当一个人自己觉察或
者被人指称未达此一要求标准时,
就会产生羞耻心。
问题在于一个社会的言行标准是否正确?这个问题涉 及政治、
教育、
舆论所形成的社会风气。
譬如,
“
笑
贫不笑娼
”
是偏差的风气,但同时也是 一部分客观的事实。那么,要如何导正类似的风气呢?在进行导正工
作时,谁又有权认定
自己代表了真理呢?
< p>在孔子看来,这里应该考虑的是双重挑战:一方面,每一个人都要有羞耻心,努力朝着社会标准去行
动。这时所谓的标准体现于礼仪与法律。孔子显然认为礼仪才是正途。他说
“ p>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
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
至于读书人,孔子的期许是:
“
邦有道,贫且贱焉,耻 也。邦无
道,富且贵焉,耻也。
”
至于如何判断邦之有道 无道,则是另一问题。
另一方面,羞耻心还有向内自省的层次,这就涉及真诚觉悟自身言行了。若是自身言行不一,则是可
耻的,如
“
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
;若是与人相处而表里不一,也是可耻的,如
“
匿怨而友其人
”
。读书人的
首要条件是
“
行己有耻,使于 四方,不辱君命
”
,在此,
“
行己有耻
< p>”当然是出于高度的自我要求。到了孟子,
更宣称
“
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
”“
羞耻心
”
的另一说法是
“
羞恶之心
”
,乃是 孟子著名的
“
心之四
端
”
之一,是一个人行
“
义
”
的基础。到《中庸》,则 又把耻与
“
勇
”
联在一起,
“ p>
知耻近乎勇
”
。在这一方面,
3
羞耻心来自真诚面对自己的内在要求,其判断标准不再局限
于社会规范,而是回溯到心的根源,直接面对
儒家所信仰的
“
< p>天”
了。正是因为如此,孟子在谈到人生三乐时,会强调
“< /p>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
。这种
兼顾天人
要求的羞耻心是值得我们深入理解的。
在比较中西文化时,如果由
“
羞耻心
< p>”与
“
罪恶感
”
这两种角度去 省思,可以得到什么启发呢?以罪恶感
来说,它源自个人面对上帝时的特殊心态,因此它
的最大挑战是不信上帝。一旦不信上帝,即有可能陷入
道德虚无主义的困境,然后就会出
现杜思妥也夫斯基小说中所担心的大问题:
“
如果上帝不存在,我为何不
能为所欲为?
”
再以羞耻心来说,它源自个人面对社会标准或个人良知的要求。如果只看社会标准,个人很可能变 得
世俗化、功利化、空洞化、而这也正是当前社会的一大危机。若是回溯孔子的原意,则
不能忽略个人良知,
而以符合天命所要求的无限完美为目标。个体的生命价值完全体现于
他自觉对人群的责任上。孔子
“
五十而
知天命
,同时他的志向是
“
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
。天命与兼善天下,亦即
“
修己以安百姓
”
,是
孔子的人生目标。真正的羞耻心应该带人走向孔子所描述的这种
志节。
悦乐精神与忧患意识
人生理想除了
“< /p>
止于至善
”
还能有其他选择吗?一个人只要走在这样的正途上,不论 他的遭遇是穷达顺
逆,都不影响内心的喜悦与快乐。孔
子心目中的仁者,须以
“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
为其奋斗目
标,而这项目标所带来的永恒而无限的压力,正是忧患意识的来源。<
/p>
孔子所创始的儒家 ,总是显示中庸之道。这种中庸,并非静态的不偏不易,而是充满动态而均衡的力
量。就
个人的生命而言,真诚与否是个关键。只要真诚,就会由内心产生自我要求的力量,敦促自己主动
去行善避恶。
这种观点可以用
“
人性向善
”
一词来槪括。
“
向
”
代表力量,
“
善
”
则是我与别人之间适当关系的实
< p>现。
于是,
站在
“
人性向善
”
的基础 上,
人生之道自然就是
“
择善固执
”
,
而人生理想除了
“
止于至善
”
还能有其
他选择吗?明白这个道理并且努力实践,无异于逐渐完善自己的人性,由此孕生
的心得正是
“
悦乐精神
”
。
一个人只要走在这样的正途上,不论他的遭遇是穷达顺逆,都不影响内心的喜悦与快乐。孔子描写自己
“
饭
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
”< /p>
;他肯定颜渊的杰出之处在于
“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 p>
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
。到了孟子,依然不忘这种人人皆可 获得的快乐,并且具体归结其契机在于真诚。
他说:
“
万 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
”
个人若想快乐,则对万物一无所求,只须 反省自己,觉
察自己做到完全真诚。这还是人生之至乐呢。孔子说:
“< /p>
君子坦荡荡。
”
成为君子,是人人皆有同样的可能
< br>性的,全看自己是否立志而已。
不过,如果把
“
善
”
< p>界定为我与别人之间的适当关系,就不能避免一种情况,亦即儒家总是怀着忧患意
识
。即使像尧与舜这样的圣王,在面对
“
修己以安百姓
”
< p>与“
博施于民而能济众
”
这样的理想时,仍然 会觉得
自己力有未逮,亦即
“
尧舜其犹病诸
”
。孔子心目中的仁者,须以
“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p>
”
为其奋斗
目标,而这项目标所带来的永恒而无限的压力,
正是忧患意识的来源。
孟子说得更为直接:
“
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敎,则近于禽兽。
< p>”这正是人类的状况:若无教育,或者
未受适当教育,则百姓的表现
是与动物相近的。这种观点显然与
“
人性本善
”
毫 不兼容。君子所担心的即在
4
于此
。天下若要安定,须由先知先觉之士发挥其责任心,用以启迪后知后觉之人,再由此形成优良的社会
风气,大家一起走向人生的光明坦途与幸福之道。
孟子在揭示
“
天将降 大任于斯人也
”
这段大道理时,结论是
“
然后知生 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
。人在忧患中
可以生存下去,在安乐
中却难免于灭亡。忧患是双方面的:自己是否择善固执、日进于德?自己是否
“
与 人
为善
”
,是否偕同相关的人(包括依自己职责而有互动 关系的百姓)一起走向善途?
< /p>
《中庸》认为
“
天地虽大,人犹有所憾
”
< p>。《易传》指出“
作易者,其有忧患乎
”
。这 些都是一脉相承的
儒家观念。其背后对人性的见解,并非宋儒(以朱熹为代表)以来所谓
的
“
人性本善
”
,而是我们今日重新
诠释的
“
人性向善
”
。由于人性只是向 善,所以人生必须择善固执。由于善是指我与别人之间的适当关系,
此一关系要求我自己
在力求完美时也要协助别人如此。
“
别人
”
一词包 括由近及远的天下所有的人在内。如
此一来,儒家的忧患意识就成为人生谨言慎行、修德
讲学、立人达人、兼善天下的动力来源了。
悦乐精神与忧患意识在表面上似乎有些矛盾,其实这两者是不可分离的整体。有 悦乐而无忧患,则人
生若非局限于狭隘的利己,就是浮游于表面的享乐;有忧患而无悦乐
,则人生又将怀忧丧志,患得患失,
徒劳无功而苦不堪言。儒家能够兼取二者,使人在悦
乐之时心存忧患意识,在忧患之中又能保持悦乐精神。
如此方可
“
知其不可而为之
”
,继续以充分的信心与昂扬的斗志向着人生的理想前进 。我们学习孔子思想,
能够把握上述原则,在面对现代人生的考验时,自然比较容易体会
君子之道,
“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
不惧
,然后
“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 p>
”
。
没 有人是生而完美的,也没有人不可能走向完美。
“
完美
”
一词在今日看来,包括
“
幸福
”
在内。其根 苗在
于人性,其花果则展现于多彩多姿的现代人生。多样的选择往往让人无所适从,这时
所需要的是一套通情
达理、取精用宏的价值观,而孔子所始创的儒家思想是
“
极高明而道中庸
”
,兼顾《尚书》所谓
“ p>
正德、利用、
厚生
”
三方面的要求,启示我们 由真诚而主动行善,因行善而造福人群,并在此一过程中也逐渐修成正果,
成就自己的人
生功课。
我们学 习孔子思想,若能在重视群体和谐时也肯定个体的主体性与主动性,那么在面对现代社会的风
潮冲击与时尚诱惑时,就不难把持自己的方向。我们在修养自己时,要时时警觉羞耻心,言行不仅合乎社 p>
会规范的标准,更要安于真诚的良知,进而上达无愧于天地神明的境界。我们身为知识分子与
为民服务的
公仆,总是希望造福百姓,因而难免于忧患意识;这时不能忘记孔子的悦乐精
神,不但要苦中作乐,还要
以苦为乐,甘之如饴,因为这一切所成就的也是自我人性的提
升与完美。
今天 我们纪念孔子,不再是例行公事,而是要学习一套完整而正确的价值观,使孔子的见解在现代人
< br>生得到验证的机会,让世人肯定孔子思想对现代人类的重大意义。
真实的孔子
杨朝明,
中国孔子研究院副院长,
曲阜师范大学博士研究生导师,
山东省儒学研究基地主任 。
1962
年出生,山东梁山人。先后在曲阜师范大学、华中师范大学、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获得历史
学学士、硕士、博士学位。曾任曲阜师范大学齐鲁学刊
编辑、孔子文化学院院长、历史文化学院
院长。兼任山东孔子学会秘书长、山东历史学会
副理事长、山东周易研究会副会长、中国孔子基
金会学术委员和《孔子研究》编委等。<
/p>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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